不知不觉,入院三年了,新冠疫情也贯穿着我工作了三年。这三年来,我无时无刻不再期盼着那些没有戴口罩的日子,那些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以看见灿烂笑脸的街道,不再凭绿码通行,不再谈阳色变。而如今,我坐在了上海的隔离酒店里,25层,从窗外望去,可以看见东方明珠,可以看见“开瓶器”大楼,可以看见上海中心大厦。然而低头看向空荡荡的马路,只有偶尔开过的急救车和物资防疫车辆时,我紧皱了眉,内心有说不出的酸楚。
年的冬天,我在浙江大医院的发热门诊;而在年的春天,我也在上海的万人方舱。
今天距离我们浙江援沪医疗队到达上海,已经一周多了,所有的工作也陆续地进入了正轨。今年3月底,我接到的电话,要收拾医院援沪抗疫队伍奔赴上海时,我毫不迟疑的答应。实不相瞒,在接到通知的几天前,看到上海疫情越来越严重时,我就有预感,我感觉,我会去、我要去!不论是从经验层面,还是*治层面,作为一个*员,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。
奥密克戎很强的传染性,让资历尚浅的我内心深处存在着些许的恐惧,每天上班都害怕地把口罩勒紧,脸上勒痕也逐渐生了根,似乎怎么也消退不掉,随着天气越来越热,长时间的戴手套让手上湿疹大片大片冒出来,每晚我也会焦虑会失眠,心情变得emo……但是,这一周以来,吃的住的穿的,后勤老师满足了大家所有的需求。在某一天,可爱的后勤老师还给大家准备了治疗湿疹的软膏,备了一些以防身体不适的药品,甚至有可乐,自热煲仔饭等一系列之前大家“眼馋”的好东西,我感觉恐惧在渐行渐远。我多么感恩,在自己的身后,有着一个有力的后方在努力地满足着我们的前线的一切,让我们无忧无虑地向前。
我所在的是浙江医疗队二分队,这个队伍是由浙大一院,医院,医院组成的。大家同吃同住,虽然都是单间隔离,但是偶尔在电梯里相遇的我们,还是会保持距离,也会点头微笑。作为年资低的“小朋友”,我会很乖的地问好,各位老师们也会很亲切地让我记得去拿物资,会叮嘱我做好防护,会唠叨着我做好手消,会看牢我穿脱防护服,也会日常嘱咐好好吃饭。他们像是师长一样站在我身边,让我刚开始的焦虑和不安荡然无存,也逐渐适应了方舱的工作和酒店的隔离生活。
方舱里的患者们,我更愿意称之为“向往阳光的”朋友们,他们大部分人都活泼开朗,友好且善良,他们会主动帮我们整理垃圾,会帮我们分发餐食,也会帮着维持秩序。他们会相互安慰,会相互打气,会告诉我们,会配合我们的一切工作,乖乖听话,争取早日出舱。
有一天,一个可爱的小孩对着我说:“姐姐幸苦了。”
我蹲下来:“咿?你为什么不叫我阿姨呀?”
他说:“因为妈妈说大白们都很年轻的,女的要叫姐姐,妈妈说叫姐姐,姐姐会开心,开心就不累了。姐姐你是不是很累?”
七八个小时的不吃不喝没累倒我,如今却被小孩子的一句话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,我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情绪跟他说:“不累呀,你这么可爱,看见你就不累了呢。”
他仿佛受到了什么鼓舞,变得很开心,继而扑闪着大眼睛问我:“姐姐,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?”
“很快的!”我笃定的回答。
是的,很快大家就都可以回家,不论是可爱的你,还是方舱里的其他人。都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回家。
在某次傍晚回酒店的车上,我看到夕阳温温柔柔地洒进了车厢,整个人的心仿佛都柔软了起来,是呀!上海这个繁华的大都市,新冠的阴霾终将过去,空荡的街道会逐渐地繁忙,各个商圈会慢慢恢复它的热闹,五颜六色的外滩夜景会持续闪耀,上海方舱全面清零,我们也会不负所望,平安胜利地凯旋回杭,去吃想吃的饭,去做想做的事,去见想见的人。
我期待的崭新的一天,上海也在等待这样的一天,一个生机勃勃,充满活力的夏天!(浙江省医疗队第二分队胡倩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