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古以来,都知道“龙肝凤胆”为珍稀之品,《粉妆楼》中提到,“天子设琼林之宴”,才有“海错山珍锦盘中,捧着龙肝凤胆”,可见其珍稀程度。那么,在中药的世界里,是否也有“龙肝凤胆”这样的中药呢?“龙肝凤胆”不知道,但“龙胆”是有的。所谓龙胆,实际上就是龙胆草,是龙胆科植物条叶龙胆、龙胆、三花龙胆或坚龙胆的干燥根及根茎,也就是说,龙胆草的药用基原其实不止一种,而且,从古至今,龙胆草的原植物有很多,高达十几种,而到了现代,也只有“条叶龙胆、龙胆、三花龙胆、坚龙胆”这四种才入药典法眼。
对于龙胆草的历史渊源,最早可追溯至《神农本草经》,那么,早在《神农本草经》时代,这个龙胆草究竟又发挥着怎样的效用呢?据《神农本草经》记载,龙胆草具有五大功效,首先是用来“主骨间寒热”,也就是肝邪犯肾所致的寒热,第二个是用于治疗“惊痫邪气”,也就是肝火犯心的病邪;第三个作用是“续绝伤”,也就是敛筋骨之气;第四个作用是“定五脏”,也就是敛五脏之气;第五个是“杀蛊毒”,也就是能够除热结之气。当然,除了这五个主要功效之外,还补充了一个久服能够达到的功效,主要是“益智不忘”和“轻身耐老”,令人益智不忘,重在收敛心神,令人轻身耐老,重在邪去正复。
也就是说,龙胆草,在《神农本草经》时代,虽然没有直接说治疗肝胆疾患,但是却从多个角度揭露了龙胆草与肝胆的关系。而到了《名医别录》时代,就明确指出,龙胆草具有“益肝胆气”和“止惊惕”的作用,这两大功效,剑指肝胆,不仅如此,还提到了龙胆草具有“除胃中伏热”及“时气温热”,这与《神农本草经》中所说的“主骨间寒热”虽然不同,但却相互启发。《名医别录》还指出,龙胆草可以用于治疗“热泄下利”,这为后世医家妙用龙胆草治疗湿热下注所致的疾病,埋下了伏笔;而至于“去肠中小虫”,这也为现代药理发现的抗病原微生物,颇为类似。
《药性论》中对于龙胆草的作用,除了《本经》《别录》所记载的之外,主要提到了龙胆草具有治疗“壮热”、“痈肿”和“口疮”等疾病的作用。而后,《日华子本草》对于龙胆草的作用,又有了新的发挥,对于功效方面,主要提到了“明目”、“止烦”、“益智”等作用,而临床应用,主要集中在“客忤”(小儿见到陌生人而突然的类似惊厥的病症),“疳气”(小儿轻度营养不良),“热病狂语”(急性外感热病过程中出现的类似癫狂的病症),“疮疥”和“健忘”等疾病。通过这些可以看出,龙胆草主要可以用于调理肝胆疾病、清理热邪所致的疾病,还有神经系统以及病原微生物所致的皮肤病,这些古代的中医对于龙胆草的认识,也为后世医家在临床中妙用龙胆草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。
对于龙胆草的妙用,直到明代的《药品化义》中,对它功效主治的论述,奠定了现代中药学对龙胆草功效主治的基本轮廓。《药品化义》指出,龙胆草“专泻肝胆之火”,在临床上,凡是“目痛颈痛,两胁疼痛,惊痫邪气,小儿疳积”等病症,只要辨证属于“肝经热邪为患”,对证用药,必能“用之神妙”;不仅如此,龙胆草“善清下焦湿热”,对于“囊痈、便毒、下疳”,“小便涩滞”,“男子阳挺肿胀,或光亮出脓,或茎中痒痛”,“女人阴癃作痛,或发痒生疮”等多种病症,用龙胆草放入龙胆泻肝汤中,能起到良好的作用;另外,龙胆草还具有“除胃热,平蛔虫”等作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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